十四• 情人 「小柔，恭喜你，竟然在這次小測得到滿分，不單是我們 CPEG 這個學系的 同學中最高分，甚至是 CS 學系的同學中最高分呢！說起來你這樣厲害的成績已 經不是第一次吧？你真的很厲害。」 「不是嘛，美雪，只是自己僥幸。那些問題剛好在小測前溫習過，所以在小測 裡懂得答呢！」 「你也不用這麼嫌虛，如果是僥幸的話，怎麼在這幾個學期以來每次小測都取 得那麼高分？也許日後我要好好跟你學習。」 「或許每次也是這樣僥幸吧？哈。說起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這個學期已過 了大半。再過個多月，我們便要畢業。畢業後各人應該沒有甚麼機會相聚。」 「是的，兩年的研究生生涯很快便完結，想起來真的有點兒不捨得。我們將要 出來社會工作，每天要早睡早起，沒有太多私人空間。」 「不過向另一方面去想，工作的時候有薪資，你想買甚麼也可以。」 「聽你說麼說，小柔，你喜歡工作吧。」 「可能是因為自己已經在學校裡學習了……讓我算算，在學校學習了近十七 年，是時候為社會貢獻。美雪，你的想法又如何呢？」 「相對一生，十七年應該不算是甚麼。因為當你畢業後，便要將餘下的日子投 身社會工作。說起來，我比較喜歡逗留在學校學習，如果可以一輩子這樣多好。」 「學習是因為充實自己，將所學到的東西改善社會甚至是這個世界。可是如果 你只是學習而不應用所學的知識，這只會浪費所學到的東西吧？」 「哎喲，小柔，那麼比著是你，學習和工作，你會怎樣選擇？」 「我嗎？我想我會選擇一邊工作一邊學習，這個答案你很滿意吧？」 這天是二○○一年四月五日，星期四。在香港科技大學演講廳 LTD 門外， 兩位女子揹著書包，手裡提著課本站著對話。剛說完話的那位女子戴著一副銀鏡， 鏡框是深啡色的，她亦擁有一把長長的秀髮，個子不算太高，樣子卻給人甜美可愛 的感覺。當她微笑的時候臉兒有兩顆酒窩，可以說是人見人愛、車見車載。 她，趙桌柔，二十四歲，於香港學技大學電腦計算機科學系修讀碩士課程。 在趙卓柔還是本科生時是在電腦計算機工程系學習，不單成績優異，而且被系 裡的男同學應為是最漂亮的一位女生，被人們冠以「系花」的稱譽。然而她總是認 為學們在戲弄她，沒將這個放在心上。每每有任何測驗她都可以取得系裡最高分的 同學，同系同學不約而同地會稱讚她，甚至羨慕她平日那學習認真的態度。 縱使在這幾年校園生活裡，趙卓柔身旁不乏追求者，可是在這一刻她並沒有將 愛情放在生命中首要的位置。因為她總是認為，在求學時期拍拖談戀愛只會浪費寶 貴的光陰，而且經常聽媽媽說，男孩子都是不可靠、隨時可以變心的動物。在她的 座右銘中有這樣的一句：「男孩子靠得住，母豬也饒上樹。」 她性格外向樂觀，做事非常主動，經常在課堂裡主動參與和討論。有些時候講 師會被她所提出的問題一時間想不出如何解答。而這刻站在趙卓柔身旁的是她的好 朋友，程美雪，短髮。她們二人在大學一年級迎新營互相認識，跟著的日子二人總 會坐在一起上課。 「你知道嗎？這幾天我和男朋友已經開始在網上、雜誌和就業輔導中心查看有 哪些適合的工作或職位空缺。」 「美雪，你們現在已經已經開始找工作嗎？會不會稍微早了點？」 「不會早，小柔，找到合適的職位還要投寄求職信，跟著是面試、會談等。」 「合適的職位，其實怎樣才算是合適呢？或許換轉問題，合適的定義是甚麼？ 不知道你希望從事甚麼工作？」 趙卓柔問道，心裡想著自己一直以來也沒有想過自己的志願，甚至將來想從事 哪一行業。因為她一直以來只是集中於學業上，家人亦沒有催促她出來工作。 「說起來，我希望將來畢業後能夠於一家資訊科技公司工作。你知道現在甚麼 地方也談論資訊科技，很多人亦因為它而成為富豪，或許有一天我可以像他們一樣 掙很多很多錢。那麼，不知道將來你想從事甚麼工作？」 「這個嘛，說起來我還沒有細心替自己的將來打算過，我只是覺得，當你的人 生要到那個階段的時候，自自然然地有外來的事情要你去選擇和打算。」 「你的人生哲學也頗特別。我想，現在是時候為自己畢業後的日子打算吧？暑 假的開始意味著是會考、高級程度會考和本科生畢業的時候，現在不準備，恐怕畢 業後便不能容易地找到工作，一份好工作。」 「嘻，美雪，假如我選擇繼續升學的話便不用擔心畢業吧？」 「繼續升學是你有的條件，看看現在的我，在唸本科生的時候已經有很多電子 學系科目考得不好，能夠和你一同當研究生對我來說是一個奇蹟。」 兩人一同沿著學術廊走著，在經過一個電腦庫的時候，趙卓柔看到很多同學在 內忙個不停。令她想起自己在幾年前曾經像他們一樣，花了不知多少時間、多少個 晚上在電腦庫內編程、寫報告書和設計網頁。 「幾年前我們就像他們一樣，在這兒忙得不可開交。幾年後他們畢業的時候或 許會像我們二人一樣經過這兒，看到他們的小學弟學妹在忙著呢！」 「恐怕畢業後沒有機會繼續申請報讀博士課程。唉，真的很擔心自己的前 途。」 「不要這樣，你剛才不是說過你喜歡工作勝於學習的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在 一家很好的公司工作。」 程美雪伸手握著電梯扶手，從遠處看到大學圖書館正門前站著一位男子，是她 的男朋友。這一刻的她，心裡頓時忘卻了剛才和趙卓柔討論的話題。 「多謝你，我會努力的。看！我男友正在圖書館門外等著，我們明天再見。」 「好的。明天再見。」 和對方道別後，趙卓柔如往常一般獨個兒返回第三座宿舍。晚上她做過功課 後，坐在椅子裡伸伸懶腰，眼睛不禁朝佈告板望去，看到一張時間表，知道期考很 快便會到臨，心裡不其然地有點緊張。 「不算早，小柔，找到合適的職位還要投寄求職信，跟著是面試、會談等。」 「小柔，不知道將來你想從事甚麼工作？」 突然憶起程美雪這天對她說過的話，趙卓柔就是覺得有點兒害怕。雖然平日的 她從不會擔心自己的將來，總是覺得畢業後自自然然便可以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 可是經過今天，她知道現實並非自己一直所想的這麼簡單。 她，連忙地啟動擺放在書桌上的一台電腦，聯上科技大學的內部網，在就業輔 導中心網站查看，發覺很多工作性質都和程式編寫有關。其後她嘗試在一個搜尋器 碰踫運氣，結果還是找不到任何滿意的求職網站。 第二天在課室上課的時候，趙卓柔並沒有專心上課，她坐在位子裡和程美雪閒 談起來。 「你知道嗎？昨晚我嘗試在互聯網上找求識空缺，看看我可以申請哪一類型的 工作。怎知道自己花了個多小時還是找不到合適我的識位。有點心灰意冷。」 「你有到過就業輔導網頁嗎？」 「這個當然有，我看到很多識位都是和編程有關。」 「嗯，我在想自己將來也是從事編程工作。如果不是編程的話，你想找到怎樣 的工作性質？」 「我嗎？或許從事研究工作吧。」 「兩位同學，我們現在討論數據挖掘必須搜集大量數據，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甚 麼問題？」 助教望著兩位正在談話的女同學，引來全班同學的笑聲。最後趙卓柔微微地低 下頭，程美雪則向她耳語。 「試試到學系網頁查看教授們的簡介和相關研究工作，或許會有意外發現。」 「噢，這是一個很好的提議，讓我今晚試試。」 當天晚上，趙卓柔做完習作後，登入圖書館網頁查看與論文有關的參考文本， 發現很多參考書已經被其他同學借閱。花了半個小時還是找不到還未被借去的參考 書，趙卓柔感到有點不悅。隨後她登入互聯網閱讀明報新聞網，跟著便是閒著。 坐在那兒約十分鐘，她望著放置在鍵盤旁的一隻滑鼠，心裡想著那隻滑鼠如果 有一對眼睛的話會很有趣的。她伸出右手抓著滑鼠，胡亂地搖曳。最後，她瀏覽學 系網頁，看看講師們的研究項目，發現有很多講師資歷和發表很多論文，不禁感到 愕然。 透過講師們網頁上的超連結，趙卓柔發現其中一個是連結到電腦計算機科學系 人類語言科技中心，於是搖曳滑鼠點選連結。在人類語言科技中心主頁，簡單地介 紹這個科技中心成立的動機和目標。雖然內容簡單，然而趙卓柔卻看得津津有味， 在她心裡不其然地想，電腦能夠處理人類語言而且可以明白大家所說的話，必定是 一項很強的功能。 在主頁的左手邊是一個目錄，有中心職員、職位空缺、中心設備和其他連結。 趙卓柔看到有職位空缺，心裡滿是歡喜，然而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機會，於是 提起精神寫了一封求職信，申請研究助理一職。 跟著的幾天，趙卓柔經常檢查電子郵件信箱，可是每每收到新的電郵都不是人 類語言中心回覆的，心裡感到有點失望。如是者地過了兩個多星期，趙卓柔已經忘 記早前的申請。 二○○一年四月三十日，星期一，趙卓柔早已傳送出很多求職信。這天她收到 第一封回覆，電郵回覆者的域名是電腦計算機科學系，她心裡感到有點莫名其妙。 往內容一看，人類語言科技中心接納她早前的申請，著她回覆和安排時間約見。 ※ ※ ※ 一個月後，吳博士手裡提在一杯剛從位於學術廊的一問西餐廳買來的熱咖啡， 正沿著一條走廊步行回自己的辦公室。在他身旁同行的正是趙卓柔，是的，人類語 言科技中心接納她的申請後，吳博士安排時間和她會談。 「趙卓柔同學，請坐。」吳博士以英語說。 「多、多謝。」站在一旁的趙卓柔，心裡有說不出的緊張。 來到一間辦公室，吳博士坐在辦公桌旁的一張椅子，還向趙卓柔招手示意坐在 她身旁的一張椅子。趙卓柔微微點頭坐下，她看到兩台電腦，其中一部的熒光幕是 開著的，解像度非常高。 「我們收到你的電郵和履歷，認為你有能力加入我們一同當研究工作。亦因為 這樣，現在我想和你談談。」 「是的。不知道你想和我談些甚麼呢？」 「為何你會選擇人類語言科技中心？」 「這個是因為我覺得要電腦明白人類語言，甚至是分析語法並不是一件容易的 事情，當中必定涉及很多繁複計算、語意處理和句法剖析。吳博士，未知道你們在 人類語言科技中心主要作甚麼研究？」 「噢，這個嘛，我們集中於語言處理，如以機器去處理文本和語音翻譯。這些 只是研究的一部份，還有很多實際應用。譬如試試想像一位中國人和一位外國人透 過手提電話通話，但中國人不懂英語，外國人不懂國語。例如我的祖父是不懂英語 的，而我又是不懂廣東話，我們在家裡見面的時候要透過爸爸當翻譯。」 「即是說，這個系統可以作實時語音翻譯？」 「剛才所舉的例子是實時翻譯用途，是我們研究目標。」 「嗯。」 看見吳博士微微舉起兩手，以身體語言表示提著手提電話致電給朋友。 「如果手提電話發射站有一套實時翻譯系統，可以將接收到的國語語音訊息翻 譯為英語，外國人所接收的是翻譯英語，當他以英語回答的時候，發射站將英語翻 譯為國語。那麼，人們的交談便不會有語言障礙。」 「這個我可以想像。但看來以現今的科技和電腦技術，要達至這個水平並不容 易呢。」 「這個是的，亦是為甚麼有這個語言中心成立。說起來，你想試試我們現正在 開發的一個系統嗎？這個系統叫做『沙沙』。」 「這個當然想呢！」 「哈，不用這麼興奮。」 「嘻，真的不好意思。」 吳博士搖曳滑鼠點選視窗系統內的一個瀏覽器，跟著鍵入雅虎網址。趙卓柔看 到瀏覽器出現雅虎網頁內容，在網頁下還有一個小視窗。吳博士將滑鼠游標移到小 視窗的左邊，點選一個按鈕，過了兩秒瀏覽器將原來的雅虎網頁英文內容翻譯為中 文。跟著，吳博士啟動另一個瀏覽器，亦是鍵入雅虎網址。 「我是在外國成長和學習，不太懂得閱讀中文，但你可以試試比較這個翻譯的 內容是不是很接近原來的英文版本。」 「讓我看看，嗯，看來這項功能很厲害。吳博士，不知道我可以試試這個翻譯 器嗎？」 「請隨便。」 雖然所翻譯的中文內容不是百分百準確，然而這項功能已經令趙卓柔感到頗驚 喜。她跟著嘗試鍵入明報新聞網網址，瀏覽器顯示很多中文字句。跟著她模仿吳博 士剛才所做過的舉止，搖曳滑鼠到一個翻譯按鈕。 果然，瀏覽器顯示明報新聞網的英文版本，令趙卓柔再次感到驚喜。他們在辦 公室內會談好一會兒，趙卓柔對吳博士和人類語文中心有更多了解。最後，吳博士 接納趙卓柔的申請，但要求她先集中時間和心機於不久後的期考。 ※ ※ ※ 「各位午安，你們今天怎樣？今天有一位新的成員加入我們，她是趙卓柔。」 「吳博士，你好。趙卓柔，你好。」 正在埋頭編程的莫飛雲看到吳博士和一位女子從正門走進來，於是站起來向他 們點頭回應。同時楊建邦和張岸楓亦放下手頭工作，將臉兒轉到吳博士身上，他們 二人漫不經意地將視線向旁移轉，察看到趙卓柔的樣子非常可人。 「莫飛雲，這位是趙卓柔，是我們的研究助理。從今天起請你多多指導她。」 「這個我會的。趙卓柔，歡迎你加入我們。」 「趙卓柔，這位是莫飛雲，他是專案經理。」 「莫飛雲，請多指教。」 「哈，看來我們這兒越來越多成員，擔心有一天會沒有足夠的工作空間。」 吳博士在研究室內環顧四周，發現在莫飛雲前方有一個空置的座位，於是分配 趙卓柔到那兒坐。跟著又指示莫飛雲向她簡介「沙沙」系統。 「不知道吳博士有沒有向你提過『沙沙』？」莫飛雲來到趙卓柔身旁，問道。 「有的，他向我介紹網頁中英翻譯。」 「其實不單是中英文本翻譯，『沙沙』還可支授語音指令控制。」 「語言指令控制，不知道是怎樣的？」 「讓我來向你示範，跟著你亦可以親自測試呢。」 莫飛雲向趙卓柔示範「沙沙」，就像去年向楊建邦示範一般。唯一不同的是， 他讓趙卓柔直接測試系統。趙卓柔看過莫飛雲的示範後，對著一枝米高風測試起 來。 「說起來這個系統好像差不多完成，是不是？」 「不是的，雖然核心的引擎模組已經存在，但我們還有很多功能要增添。早前 聽吳博士說過，跟著的日子將會忙得很呢。」 「哦？將會很忙嗎。不知道我將會做些甚麼呢？」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但博士早前向我提及過，你或許會負責資料處理和報 告。可是現在我不能百分百確定，還需要等他安排。」 「那麼我現在應該做些甚麼呢？」 「或許先替你開設一個戶口到我們的侍服器。不知道你喜歡怎樣的登入稱號？ 有個人偏愛嗎？」 「我是在這兒畢業的，早前一直用『小柔』為我的戶口登入稱號。」 「小柔嗎？看來一定沒有登記這個稱號。」 「如果是的話那麼我用這個為我的登入稱號。」 莫飛雲在鍵盤上按下一連串的鍵，如他所料，「小柔」這個稱號並沒有被註 冊。他再按下數個鍵，然後轉個身子，著趙卓柔在鍵盤上按入密碼。她跟著指示， 可是不經意按錯了覆核密碼，莫飛雲仍是則著身子，著她再次輸入。 最後，「小柔」這個登入稱號註冊成功。 「好了，現在你可以先將程式碼從侍服器登出，看看我們的程式碼編寫風格。 不知道你以往有沒有用過版本控制系統？」 「有的，在我做 FYP 的時候我和組員們是以 CVS 來處理版本控制。」 「我們也是用 CVS 來處理版本控制的。不知道甚麼是 FYP 呢？」 「嗯， FYP 是指 Final Year Project ，在本科生第三年便要做科 研，做得不好的話因為學分被拉低很大機會不能畢業。」 「原來如此。好了，我想現在還是不和你談下去，我手頭上還有很多工作，如 果你遇上甚麼問題的話可以詢問我。」 「明白，多謝莫飛雲。」 「哈，不要這麼稱呼我，這兒同事們都稱呼我飛雲。」 「飛雲嗎？那麼你和其他人可以稱呼我小柔。」 第一天上班，大概傍晚五時正，趙卓柔看到眾同事並沒有下班的意思，心裡感 到很奇怪。她心裡想著，合約上不是說「朝九晚五」的嗎？怎麼他們仍逗留著？她 繼續坐在椅子上，直至五時半便站起來，向各人道別後獨個兒離開研究中心。 過了幾天，趙卓柔好像明白到，眾人都不是五時正下班的，她嘗試每天逗留在 研究中心久些，看看其他同事何時離開。最後她發覺眾人會工作至晚上七時才相繼 離去。 「小柔，今晚還比昨晚遲回來呢。」回到家裡，媽媽坐在廳中顯得有點掛心。 「哎喲，媽媽，五時後同事們都不下班的，他們一直逗留在學校。這幾天我都 是頭一個離開公司，感到好不意思。」 「怎麼他們會這樣，難不成各人都是工作狂來的？」 「哈，小柔，如果同事們都不早下班的話，你也不要這麼早下班。我知道合約 上是說每天工作八小時，但現在香港經濟不好，不要計較這麼多。」 「是的，爸爸。」趙卓柔走在沙發前，坐在爸爸身旁。 「況且現在你還年輕，可以花多些時間和精力在事業上。待你日後年紀大了， 想創一番事業便會有心無力。」 「是不是像現在的你，頭髮也白了，想創一番事業也不能夠呢？」 「哈哈哈！」聽到女兒的說話，媽媽連忙掩著嘴笑起來。 「說起來，能夠養大女兒，她現在已經大學畢業，又找到一份很好的研究工 作，這個爸爸也不是太差勁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如是者地過了兩個多月，趙卓柔、楊建邦和一班同事相 處得非常融洽。他們早上返回研究中心的時候會互相問候，到午飯的時候會一同到 科技大學教職員餐廳吃午餐。間中他們亦會到位於 LG5 或 LG7 的飯堂用膳。 莫飛雲有一個特別習慣，就是每當眾人到 LG7 吃午飯的時候，他總是會指 定要吃雞脾飯。而這個習慣有一天被趙卓柔發現，她靜悄悄地告訴其他同事，眾人 亦一同秘密地留意莫飛雲的舉止，每每看到他吃雞脾飯的時候都會異口同聲地笑起 來。莫飛雲當然感到莫名奇妙，很多時候問眾人在笑甚麼，然而各人的嘴巴像是被 縫上的不告訴他。最後，他無可奈何地告訴自己不知道眾人在發甚麼神經。 間中，他們會到大學車站乘搭專車到西貢吃海鮮。隅爾間在星期二放工後他們 會相約一同到電影院看電影，好幾次楊建邦牽著劉雅蘋的手和眾同事一到消遺。 在八月二十日星期一早上，吳博士和馮博士一同到研究中心，看到眾人工在忙 於工作。馮博士擁有一束長髮，個子高高的，站在吳博士身旁給人郎才女貌的感 覺。正在研究中心工作的眾人看到他們進來，臉上好像流露出喜悅和滿有信心的神 情，不約而同地感到他們將會有事情宣佈。 「各位好，你們今天怎麼樣？近來忙嗎？」 「今天很好，忙不忙？看來我們沒有一天閒過呢！」 「哈哈哈。飛雲，你真是愛說笑呢。楊建邦，你在這一年多感到習慣嗎？」 「這個、這個嘛，吳博士，我對這兒的環境很習慣，和同事們很夾很來。」 「那麼趙卓柔，你又如何呢？」 「我亦對這兒很習慣，工作上尚未遇上任何難題。」 「這樣真是很好呢。」 吳博士望著趙卓柔，看到她臉上流露出滿意的表情。跟著輕輕地拍手，著同事 們先不要忙著工作。他停頓一會，跟著指示莫飛雲啟動一台電腦。趙卓柔望著熒光 幕，看到一個瀏覽器下方有一個長形視窗，這個視窗被分割成三分。在左手邊的那 一份顯示著很多浮動訊息，在中間那一欄有很多功能按鈕，而右手邊的則是空著。 「吳博士，系統已經啟始。」 「謝謝。那麼，由於熒光幕不是很大，請各位稍微移動椅子靠過來。」 眾同事將椅子向那台電腦移動。 「這個視窗是我們將要開發的工具原型，你們或許會發現有很多熟悉的功能， 但細心一看這兒還有很多功能仍是未被開發，這亦是我們跟著要實現的模組。」 「吳博士，不知道右邊那一欄空著，用意是甚麼？」 張岸楓舉手發問，吳博士轉個身子望向熒光幕，微微點頭。 「是的，我們想添加一項功能，可以代表我們這個系統的功能。然而想了好一 會兒仍然沒有甚麼頭緒，在這兒想問問你們意見。」 「這個嗎？讓我想想看……如果開發一個類似 ICQ 功能的工具，好讓用家 們透過它互相通訊。」 「楊建邦，你所說的 ICQ 不知道是甚麼來的？」 「這個是一個實時通訊工具，就像聊天室一樣，用家們可以互相通訊，但只限 於和你所認識的朋友聯絡。」 「建邦，但你所說的 ICQ 工具已經存在了很久，你認為人們會下載我們的 來使用嗎？」 「岸楓，不是的，我所指的通訊工具是這個翻譯系統的一部份，發訊者輸入文 句後，收訊者可以將訊息從一種語言翻譯到另一種。如果是這樣的話，想必系統的 實用性會變得更大。」 「我亦很同意建邦的話。」 莫飛雲附和道，而吳博士和馮博士商討一會後，決定接納楊建邦的提議。 「另一方面，我認為我們的通訊工具如果以某種方式可以和 ICQ 或 IRC 互相溝通的話，將會很強勁的。」 「小柔，你是指如果我們將這個通訊工具與網上存在的程式，必定可以增加它 的使用性和實用性，是不是？」 「是的，飛雲。另一方面，說到通訊工具和聊天室，早前我看到一篇報道，如 果我們可以編寫一個人工智能系統，讓用家們閒時和這個程式對話，成功的話當然 很好。」 「哈，人工智能嗎？聽起來好像很複雜。」 「想深一層，如果我們真的可以朝這方面研究和發展的話，縱使未能編寫一個 與人類智慧相若的程式，這個嘗試亦可使我們的系統看起來更加完美。」 看見眾人在議論紛紛，顯得非常投入，吳博士認真地考慮好一會兒，跟著輕輕 地拍手。各人頓時停下討論，將視線轉移到前方。 「發展人工智能並不是你們所想像般那麼容易。當然，這是一個頗好的提議， 我相信加上翻譯功能的話必定可以展示我們現在所研究範圍和領域。可是不知道你 們有這方面的知識和經驗嗎？」吳博士說。 「說到人工智能，我還是唸本科生的時候曾經修讀相關的學科，我的畢業論文 是關於機器學習研究，而個人對決策樹、強化學習和模式識別很有興趣。」看見眾 人沒有說話，楊建邦於是回答。 「我的論文是關於數據挖掘和系統分析，看來對人工智能扯不上任何關係。」 聽到楊建邦的說話，趙卓柔跟著說。 「我亦沒有人工智能這方面的認識，以往雖然曾經修讀這科，但已經相隔很 久，很怕已經淡忘。我的畢業論文是關於自然語法解析和語言翻譯。」張岸楓說。 「我也要說嗎？」看到眾人將視線投向自己，莫飛雲連忙地問道。 「這個當然，哈哈！」趙卓柔掩著嘴笑著說。 「哈，說來慚愧，我亦沒有這方面的知識。我的論文是研究辭彙文本平行雙向 翻譯，這個也是原因我在這兒工作吧？」 「哈哈，你說的對。」眾人笑起來。 「看來只有你一人對人工智能有相當了解。」莫飛雲伸出左手，輕輕地拍向楊 建邦的右邊肩膀。「這個模組便靠你。」 「飛雲，你不是在說笑吧？」聽到對方的說話，楊建邦整個人嚇了一跳。 眾人再次笑起來，跟著吳博士聽過眾人所說的話，明白到在現階段要開發一個 完美的人工智能系統並不容易。他稱讚眾人有這樣的創意，最後仍是不要求他們分 配很多時間在這個功能上。 「楊建邦，我知道你已經開發了一個和 IRC 相容的聊天室，而且可以支授 中、英語翻譯。」 「是的，吳博士，我是使用飛雲所開發的翻譯模組，亦已經測試過。」 「或許你下一步可以嘗試增添一個機械人在聊天室內，模擬一位用家，當其他 人向這個機械人對話的時候，嘗試回答他們，這應該會是一項有趣的功能。」 「是的，我會努力。」 「當然，我不要求這個機械人可以完全地模擬一個真實的用家，就當作是一項 新奇的功能。我亦相信這個概念不錯，將來必定有其他研究生將它擴展。」 「吳博士，我有一個提議：其實這項人工智能模組可以用於其他地方，如我們 剛才所討論的 ICQ 通訊程式，我們可以開發一個機械人，透過互聯網讓其他人 和它對話。」 「小柔，你是說除了聊天室外，我還要開發另一個通訊程式嗎？」 「其實也不是的，我知道 ICQ 有發表通訊協定白皮書，只要在他們的網站 裡找到這份協定文件，不難開發一個翻譯程式。」 「飛雲，你所說的是真的嗎？」 「我以往在他們的網頁看到有白皮書下載連結，可是我不太肯定他們有沒有保 留這個連結或文件。」 「我覺得小柔的構想蠻好，而且只在 ICQ 網站裡找到通訊協定文件，這個 是可以實現的。如果你們不介意，我可以負責這個程式。」 「如果岸楓打算寫這個程式的話，讓我做資料搜集。」 「小柔，為何你要做資料搜集？」 「這個嘛，我可以幫你們在互聯網上找所需要的資料。其實，我希望這個人工 智能機械人可以被寫成一個虛擬情人……」 聽到趙卓柔的說話，各人感到有點愕然。 「虛擬情人？小柔，為何你會有這樣的想法？」 「哈，你們知道嗎？人們在現實生活中找不到喜歡的異性，他們會在互聯網上 尋找對象。如果以某種方式令我們的機械人變成他們的情人，一定會很有趣。」 「嘻，看來你在胡鬧呢。」 「哎喲，不是胡鬧，而且人工智能所涉及的範圍那麼大，如果我們能夠集中某 方面來開發，相信效果會比較好。這只是考慮以廣還是深的方向去開發。」 「你們有這些概念很好，但還是要記著我們的目標是開發一系列的工具，能夠 讓用家在互聯網上使用，方便、快捷和準確這三個元素會是大家最優先考慮。」 「吳博士，我們明白。」 傍晚，趙卓柔獨個兒離開研究中心，乘搭地下鐵路回家途中，不停地想著虛擬 情人這個概念，腦海裡已經浮現出一些簡單的問題。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動力，她心 裡想著回家後會花點時間設計一份問卷，好讓自己能夠綜合不同人對心目中理想情 人的要求和意見。 ※ ※ ※ 一．下列鮮花種類你最喜歡哪一類型？ A.百合 B.玫瑰 C.太陽花 D.鬱金香 E.蝴蝶蘭 二．你喜愛哪一種顏色？ A.橙 B.紅 C.藍 D.黃 E.紫 三．如果你是女生，你接受對方年紀比你小、個子比你矮小嗎？ 如果你是男生，你接受對方年紀比你大、個子比你高大嗎？ 年紀：接受／不接受 個子：接受／不接受 四．請排列你對理想對象的要求（ 1表示最重要， 10 表示最不重要） ＿.誠實可靠 ＿.財政能力 ＿.溫柔體貼 ＿.外貌身材 ＿.幽默健談 ＿.博學多才 ＿.克勤克儉 ＿.個人風格 ＿.浪漫風趣 ＿.成熟穩重 五．如果你是男生，你喜歡對方長髮、經常穿裙子嗎？ 長髮：喜歡／不喜歡 穿裙子：經常／間中／不要 六．你相信星座、血型、屬性（如水、火等）會影響雙方發展嗎？ 星座：相信／不相信 血型：相信／不相信 屬性：相信／不相信 七．追求或拍拖的時候哪一方應該主動？ A.男方 B.女方 八．理想的初戀應該在何時（年齡）、何地發生？ 初戀年齡：＿＿ 地點：A.學校 B.教會 C.公司 D.活動 E.其他（請註明：＿＿＿） 九．如果你可以替理想情人改中、英文名字，你會替對方改一個怎樣的？ 中文：＿＿＿＿＿ 英文：＿＿＿＿＿ 十．除了上述所提及的問題外，你認為最理想情人還要怎樣？ ＿＿＿＿＿＿＿＿＿＿＿＿＿＿＿＿＿＿＿＿＿＿＿＿＿＿＿＿＿＿＿＿